调查研究实践中的问题与对策：关于调查研究的理论与实践探讨-余爱民(第2/3页)

作为服务领导服务决策的参谋机构，调查研究尤为重要。如果离开了调查研究，绝对不可能当好参谋、搞好服务，如果做的是不正确的调查研究，也不可能当好参谋、搞好服务，有可能的是当歪参，作误导，出馊点子，使领导受蒙蔽，使领导的工作受影响，使党和人民的事业受损失。从这个意义上讲，办公室、政研室系统，包括一切服务领导、服务决策的机构，都应该特别强调：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参谋权。

跟毛主席学调查研究：关于调查研究的理论与实践探讨（下）

毛泽东同志的调查研究影响广泛而深远。为了伟大的政治抱负，毛泽东一直没有间断过调查研究工作。上了点年纪的中国人，多多少少会有些记忆，至少记得他老人家穿白褂、戴草帽、看麦穗的那张彩色照片吧。这是毛泽东深入到农村田间地头开展实地调研的一个生动的历史见证。

我这两年忙里偷闲、零零星星地"读毛主席的书"，对其中有关调查研究的著作颇有兴趣。我时常研读这些著作，并认真做阅读笔记。跟着毛主席学习调查研究，感觉受益匪浅。同时，我也看了一点研究毛泽东调查研究的文章。在这些文章中，也可以看到毛泽东调查研究的来龙去脉。对此，我都做了一些"学习与实践"相结合的笔记，有了一点"个人与别人"相联系的体会。应《秘书工作》之约，我把它总结成四个方面。

一、始终坚持调查研究

注重调查研究，一贯倡导调查研究，长期不懈地坚持调查研究，是毛泽东人生中与众不同的一个显著特征。

调查研究是毛泽东一生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从1917年到1971年的50多年里，他深入实际进行调查研究，从对一村、一乡、一县的调查，到对几个县、几个省乃至大江南北各条战线的调查，有文字可查的就有上百次之多。邓小平说："毛泽东同志从参加共产主义运动、缔造我们党的最初年代开始，就一直提倡和实行对客观情况的调查研究，就一直同理论脱离实际、一切只从主观愿望出发、一切只从本本和上级指示出发而不联系具体实际的错误倾向作坚决的斗争。"毛泽东的调查研究，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毛泽东在湖南第一师范求学时期（1913-1918年）。当时的毛泽东"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他认为"闭门求学，其学无用。欲从天下国家万事万物而学之，则汗漫九垓，遍游四宇尚已"。这一时期，毛泽东从事社会调查规模最大的一次，是1917年暑期"游学"，与同学徒步考察长沙周围五县城乡长达一个月之久。目的很明确，了解社会、锻炼胆识、培养能力。这种"游学"式的社会调查在1918年暑假同样进行过。"游学"既了解了社会，克服了"闭门求学"的弊端，又培养了自己适应社会的能力，同时也完成了学校规定的"修学"任务，更为毛泽东后来从事的社会调查活动奠定了良好基础。

第二阶段是大革命到长征前（1925-1934年）。这一阶段，毛泽东更多地进行了农村工作的调查，以《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为精彩开篇，后来又"做了六七年的农村调查"，足迹遍及湖南、江西数县。特别是在井冈山时期和中央苏区，毛泽东的调查研究工作不仅成果丰硕，更逐渐上升到成熟的理论和方法的高度。仅1930年，他就在江西做了8个地方的调查，写出8篇约14万字的调查报告，成为调查报告写得最多的一年，其中包括阐述调查研究的著名的理论著作《反对本本主义》。这篇著作标志着毛泽东和我们党的调查研究理论的形成。毛泽东在开篇就提出："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接着指出："调查就是解决问题。"这是我们党的调查研究理论的基础与核心，也是关于调查研究的光辉论断。

第三阶段是上个世纪50-60年代初。这一阶段，新中国刚刚建立，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都处于探索阶段。繁重的领导工作使他难以像30年代那样去长期蹲点、系统调查基层情况，但他仍然尽可能采取多种方式去了解各地的实际情况，并及时把了解到的情况运用到决策中。在这一阶段，毛泽东做过三次大的调查研究。前两次大的调查研究，毛泽东在1961年3月广州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提到："建国后这十一年我做过两次调查，一次是为合作化的问题，看过一百几十篇材料，每省有几篇，编出了一本书，叫做《中国农村的社会主义高潮》。有些材料看过几遍，研究他们为什么搞得好，我调查研究合作化问题就是依靠了那些材料。还有一次是关于十大关系问题，用一个半月时间同三十四个部门的负责人讨论，每天一个部门或两天一个部门，听他们的报告，跟他们讨论，然后得出十大关系的结论，这是向上层人们、向各部部长调查。"第三次大的调查研究是在1961年，毛泽东亲自组织和领导几个调查组，分赴浙江、湖南、广东等省农村进行调查，并在深入调研的基础上，制定了《农业六十条》，改变了农村基本核算单位。这对于纠正当时的共产风、浮夸风，恢复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恢复和发展国民经济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二、注重解决实际问题

毛泽东指出："你对于那个问题不能解决吗？那么，你就去调查那个问题的现状和它的历史吧！你完完全全调查明白了，你对那个问题就有解决的办法了。""中国革命斗争的胜利要靠中国同志了解中国情况"。（《反对本本主义》）"我的经验历来如此，凡是忧愁没有办法的时候，就去调查研究，一经调查研究，办法就出来了，问题就解决了"。（《在广州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我们从早期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和上世纪60年代初组织开展的农村办不办公共食堂、《农业六十条》修改制定的调查研究中可以看出三点：一是都是为解决问题而调查，二是所调查的事情都是中国革命和建设中的大事难事，三是对农村的调查更多。

毛泽东对农村调查"情有独钟"，虽然他对工、农、商、学、宗教等各阶层、各行业都做过调查研究，但总体上看，还是面向农村、调查农民问题居多，并且是真正系统地、全面地、历史地、深刻地调查研究。1941年毛泽东就说过："从我个人调查农村来说，是经过了六七年的时间的。"新中国成立后的全党三次大规模的调查，就有两次主要是面向农村的。

近日读《邓子恢自述》一书，见邓子恢在1962年7月9日关于农业问题的报告中讲过这样一段话："六十条是从哪里来的，是毛主席刘少奇亲自调查最后总结出来的。少奇同志下去调查，自己背包袱，改名换姓，不叫刘少奇，在上海一个大队里住了18天。毛主席亲自回到家乡访了12个农民，才决定食堂解散，粮食到户。小队核算也是毛主席亲自摸的。"六十条的功过和小队核算的对错我们此处不论，毛泽东注重解决农村实际问题，开展调查研究的做法却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三、群众是真正的英雄

"群众是真正的英雄。"这是毛泽东说的为全国人民所耳熟能详的一句话。"群众是真正的英雄，而我们自己则往往是幼稚可笑的，不了解这一点，就不能得到起码的知识。"调查研究必须有这样的群众思想作基础、作指导。毛泽东指出："没有满腔的热忱，没有眼睛向下的决心，没有求知的渴望，没有放下臭架子、甘当小学生的精神，是一定不能做，也一定做不好的。"毛泽东特别强调，搞调查研究，一定要以普通劳动者的身份出现，平等待人，采取同志式的、讨论式的商量的态度，决不可当钦差大臣，决不可摆架子，不可以老爷式的，不可以先入为主，自以为是，用事先订好的什么"调子"或"框框"去限制被调查的人或者束缚自己。这些话说的是调查研究的态度和作风，也是我们党的群众路线的具体体现。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这一来一去需要一座桥，这座桥就是调查研究。所以，"调查要匹配真实材料，必须深入群众，要和群众交朋友"，要"向群众寻求真理"，因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毛泽东的调查研究思想促进了我们党群众路线的确立，成为我们党群众路线的重要内涵。

此外，毛泽东反复强调领导干部要带头开展调查研究，大兴调查研究之风。根据毛泽东意见起草的中共中央《关于认真进行调查工作问题给各中央局、各省、市、区党委的一封信》，要求县级以上党委的领导人，首先是第一书记要把深入基层蹲下来，亲自进行有系统的典型调查，当做领导工作的重要任务，并制定出制度，造成风气。为此毛泽东提出了一条党的纪律："各级党委，不许不作调查研究工作。"毛泽东主张调查研究要经常进行，坚持不懈，认为一劳永逸的调查是没有的。"今天需要我们调查，将来我们的儿子、孙子，也要作调查，然后，才能不断地认识新的事物，获得新的知识。"

四、用好调查的方法

毛泽东十分重视调查研究的方法，多次在报告中用单独的章节讲到方法。他在《反对本本主义》一文中专题讲到调查研究的技术，也就是方法。12年后在《农村调查序言》中又讲到方法问题。另一篇《关于农村调查》中再一次讲到方法问题，并且是用两个部分讲这个问题。

毛泽东明确指出阶级分析的方法是调查研究的基本方法，他的好几篇经典著作都是运用这一方法写成的。毛泽东特别强调对具体问题要作出具体分析，认为这是马克思主义的灵魂。毛泽东习惯运用唯物辩证法共性与个性相互关系的原理分析现实问题，主张对事物既要有一般了解，也要有典型剖析；既要重视一般，也要抓住个别。毛泽东尤其重视对个性的典型分析，把典型分析的方法比喻为"解剖麻雀"。他还强调要抓住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他说，十样事物，调查了九样，只有一样没有调查，"如果你调查的九样都是一些次要的东西，把主要的东西都丢掉了，那么，仍旧是没有发言权。"（《关于农村调查》）毛泽东注重把辩证逻辑运用于调查研究中，总结出观察、分析和综合相结合的调查研究、分析问题的方法。他打过一个有名的比方："好比一个初来延安的人，开始他对延安的认识只是一般的、笼统的。可是当他参观了抗大、女大以及延安的各机关学校之后，他采取了第二个步骤，用分析方法把延安的各部分有秩序地加以细细的研究和分析。然后第三步再用综合法把对各部分的分析加以综合，得出整体的延安。"

毛泽东多次运用并且在多篇文章中讲到开调查会这一方法，他说："开调查会，是最简单易行又最忠实可靠的方法，我用这个方法得了很大的益处，这是比较什么大学还要高明的学校。"毛泽东在1927年至1933年间"用六七年时间"所做的十几个有系统的农村调查，多是采用开调查会的方法完成的。据专家统计，"调查会"一词，在21万字的《毛泽东农村调查文集》中，共出现18次。在《〈农村调查〉的序言和跋》中，毛泽东强调："要了解情况，唯一的方法是向社会作调查，第二是开调查会。开调查会每次人不必多，三五个七八个人即够。必须给予时间，必须有调查纲目，还必须自己口问手写，并同到会人展开讨论。"在《关于农村调查》一文中，毛泽东又一次就"怎样开调查会"回答了大家的问题，较为详细地谈了自己多年来的做法和经验，同时也就"怎样找调查的典型"、"如何收集和整理材料"、"怎样使对方说真话"等问题谈了自己的看法和体会。